眼睛

丛林里面的黑色的枯树枝般的手
抓住我的衣领，要把我做为一棵树安放进树林
我任它用狰狞的煤块把我肆意涂抹
一只壮硕的水牛身上也沾满了淤泥
我轻松的进去了，顺着我的黑色渴望
我正悄悄的登上教堂的台阶，穿过一道窄门之后
我便被赠予了一对幽暗的翅膀
一群鸟便开始飞翔，它们是一个家族
你甚至无法分辨它们有什么区别
类似家谱，带着同样的姓氏
一棵孤立的树，向着天空蔓延
侧过身，我看见了我未上一床时候的生活
正细细琢磨着一扇漆黑的窗户，我眼睛的门
被一面消失的镜子所关闭，我满是惶惑
穿过自己的身一体，我延着栅栏而行
一只手扶在光明的墙壁上
一只手寂寞的摸索着前面的黑暗
我就是这样一只苦苦探索的眼睛，那时的我
需要碰见我的另一只眼睛
它们会用渴望的手臂把彼此紧紧拥抱
像两只争抢米粒的蚂蚁，是
隐藏于光明的虚荣背后的
那一种饥饿
把它们聚拢到一起